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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外婆常買整包削好皮的甘蔗來吃。家族老人小孩並肩而坐,啃食甘蔗,於齒間碾緊,吮汁,樂呵呵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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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外婆常買整包削好皮的甘蔗來吃。家族老人小孩並肩而坐,啃食甘蔗,於齒間碾緊,吮汁,樂呵呵吐出一碗渣來。是一種滿足口慾又難以過量攝取的,粗爽樸素的消遣。電影《風櫃來的人》閃過一個連情結也算不上的畫面,主角們在市場賣卡帶,隨手和小販買根甘蔗,邊走邊啃。見那一幕,就知道社會已很不同。現在若突然想啃甘蔗,特別去找也未必能得。時間是躡步之賊,是如此將一個許多人啃甘蔗的社會,置換成甘蔗難尋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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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派少女購物路線》洪愛珠
     https://bit.ly/3ikaU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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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讀到重新將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電影複習了一遍,我只記得,林秀玲的小杏請他們三個一起和她上菜市場,準備大顯身手燒一桌好菜,鈕承澤那時才十七歲,神情認真地凝視小幸在港都市場挑選食材、花朵與耳環的身影,隨手啃起一枝甘蔗,極自然地吐在路邊,再陪她前往廟裡求籤。或許,那時就連導演侯孝賢也沒有預期到,吃甘蔗一度如此大眾化且不起眼的行為,卻會在二、三十年後成為時代感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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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明明是今年才上映卻已恍如隔世的《當男人戀愛時》,導演殷振豪也表示過,邱澤的阿成三不五時就是要啃甘蔗,除了他所說的又硬又難咬的甘蔗邊啃邊扔才夠帥以外,也足以帶出另一個層次的懷舊記憶,畢竟,現在要在市場裡找到甘蔗,已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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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風櫃來的人》,就像《童年往事》,首度觀賞時便不明究理成為人生愛片,鏡頭輕描淡寫地述說鄉下孩子面臨強烈情緒從四面八方衝擊而來的成長蛻變,那是一個正值迅速變遷的年代,也是面臨轉型動盪的時刻,從澎湖風櫃漂至高雄的幾個少年,涉世未深、年少輕狂、血氣方剛也叛逆不安,終日遊手好閒打架滋事,對未來看不清楚卻仍懷抱悸動與憧憬,不告而別來到了看似充滿機會的繁榮港都,在陌生的海市蜃樓裡,他們唯一的可以揮霍的也只有青春。猝不及防的生離死別來回走了幾遭,剩下漠然無奈的眼神、無力改變的挫敗,彷彿於時光流逝的埃塵中終究認清,雖然父母給不了自己太多餘裕,然而家鄉、記憶與門前椅子上永遠缺席的身影早已在無形間深深扎根於這群風櫃少年的心裡,早晚都是要回去的,故鄉是歸屬,是我們的立足點,大步站上椅子聲嘶力竭開始叫賣,面對青春的謝幕,沒有一點保留,沒有一絲躊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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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風裡走來就不想停下腳步,如果歡笑可以驕傲我們要它響亮;
向風裡走去就不能停下腳步,如果年輕凝成淚水很快就會吹乾。
青春正是長長的風,來自無垠、去向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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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身為現代都市孩子真心覺得啃甘蔗太難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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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istin| 東吳中文畢,英國 University of Sheffield 國際行銷碩士,著有《光影華爾滋》,喜愛透過觀影、閱讀探索人與人,以及人與自我之間的關係。 合作邀約| 寶旭姐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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